夜晚的流源镇,没有了白天的喧嚣与活力,但却很美,一种神秘与静态的美。
一个人在街上溜达了很久,决定还是回家去。
刚推开门,一股浓郁的菜香就传了过来。妈妈他们已经在饭桌上吃饭了,我望过去,弟弟咬着色泽金黄还在出油的鸡腿,妈妈优雅的喝着汤,爸爸和奶奶则夹着菜吃着。饭菜很香,家的味道更浓,看,多温馨,不过好像被我的出现给破坏了,我想应该是这样。
微微抚了抚额头上的伤口,故作冷静的从他们身边经过。没有言语,没有讥讽,仿佛一切都已变得淡漠,淡漠得像个陌生人。
夜晚的温度很低,裸露在外的皮肤冰冷而僵硬。上了楼梯,终于忍不住了,透明的液体划过脸颊,他们...他们竟然可以把我无视到这种地步!怎么会这样?我扶着楼梯,一步一步的走上去,如行尸走肉般。
回到房间后,反锁住,眼泪狂飙,因为抽噎双肩不停地抖动着,泪珠留在唇上,很咸,很涩。
我不知道,我真的能卑微成这样。人有时候就是喜欢放贱,明知道别人不在乎,却还是在无形中高看了自己。可是...可是,这种感觉,真的很难受。
我靠着门蹲下来,将脸埋在双膝间,哭的急了,气都顺不过。
“咚咚,咚咚”门被敲响,我连忙止住眼泪,深呼一口气,才迟迟去开门。入目的是妈妈那清冷的脸,不,这张脸比以往更冷,甚至是阴沉。
她不语,目光扫过我的额角。我紧紧地盯着她,唯恐自己看漏了她脸上的一丝表情,可是,他波澜未惊。
她推开门,率先走进我的房间。我很惊讶,喃喃着不知说什么,她竟然进了我的房间!
她转过来,冷冷的开口:“过来。”
我犹豫了几秒,还是缓慢的走了过去。我走得极轻,怕这是一场梦,我一动,梦便碎了。
我定定的站在她面前,等着她开口,迎来的却是一个耳光,“啪!”,声音太响,震撼了我的心,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,牵动了额角的伤口,血珠冒出,狠心地撕开了我心里的疤,戳破我自欺欺人的梦幻泡影,彻底的拍醒了我。
我努力不眨眼,可眼泪还是落下了。
妈妈眼里透着冷漠的光,丝毫不为所动,嘴里吐出的更是惊人的话语:“今晚收拾好行李,明天就起身去英国。”
我摇摇头不能接受,问她;“为什么?”
妈妈轻笑一声:“为什么?我还想问你是为什么,我是说你可以去逛逛,不是让带着伤回来。你不要想用‘不小心摔倒’这种烂借口来敷衍我,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叛逆了,所以,给你换个学习环境。在英国那边,我已经帮你联系‘国王爱德华学校’,房子也已经帮你买好了,在‘辉盛国际金丝雀码头广场公寓’,到明天,你直接坐飞机去就行了。”我有些震惊,说道:“你早就安排好了。”
“所以今天才会让你去逛逛,多看看这条旧街。”冰冷的声音道破真相,我不禁抖了抖,苦笑。
我平时着她,咬着唇瓣:“你都这样做了,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?”
她轻哼,离开。
我捂着脸,叹息着。许久,进入浴室冲了个冷水澡,想要把一身的疲惫都给洗掉。
我穿着浴袍出来,躺在床上。不知道应该干什么,对于她的做法,我真的不能接受,可是,又能怎么样呢?
她真的是想让我换个学习环境吗?还是说,怕我碍着她的眼?所以不想让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?原来,她今天说我可以去逛逛是因为要把我送到英国去,她真的就有那么讨厌我吗?越想越觉得心凉,整个人都是冰的。梦,的确是碎了,碎了一地,还刺伤了我的心。
我走出卧室,到储物室找找,果然,她连行李箱都已经备好了么?
我把行李箱拉到卧室里,打开。走到衣柜前,拉开柜门,把衣服全都拿出来。我的衣服不多,鞋子也就平常穿的那几双,所以,很快便收拾好了。
我盯着那只雕花木盒,轻轻抚了抚,至于它,应该不属于我,那就把它留在这吧。我把里面的银行卡和现金全都装进书包里,还有一些书都装了进去。
我把白炽灯关了,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,坐在椅子上,缓缓拉开抽屉,里面放着一封信,是我写给妈妈的信,本来打算过几天就给她的,现在看来没必要了。
我拆了信封,看着前些天心里满怀激动给她写的信,信上是这样写的:
妈妈,也许你很讨厌我,但我想告诉你,我很爱你。今天写这封信,是因为我的心里存在太多的委屈和疑惑。我想问问你,为什么,你也对我如此冷漠?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出生的那天,爷爷刚好发生意外去世吗?奶奶人老了,她对我的厌恶,我可以理解,可我就是不懂你们,你,爸爸,还有子杨。我是和你们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啊,为什么,你们要漠视我的存在呢?我难道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?从小到大,你几乎没有关心过我,甚至,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讲,我努力的学习,为的就是让你们开心,可到头来却发现你们根本不在乎,不论我做得有多好,都不能让你们对我的厌恶减一分。记得那次,我考上重点高中,你虽说是冷漠,但却给了我一个雕花木盒,我知道那个雕花木盒对你的意义。你知道吗?我当时很开心,抱着那只木盒整夜都睡不着,我想着,外婆把木盒传给你,你再传给我,这难道是你承认我的存在了?还是说已经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我了呢?妈妈,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。愿你看了这封信后,可以找我谈谈。
署名:柳子兮
时间:2017年8月19日
我冷笑着,有些心疼那是的自己,也许,我要是真的送了出去,才是可悲吧。
我把信纸揉成一团,丢在废纸篓里。
关掉台灯,躺在床上,静静地,望着窗户。
夜很冷,冷的发抖。心在抖,世界再抖,时间的命伦也在抖。
不知不觉地,模糊地睡去,不愿意醒,不愿意面对事实。好像有猫儿蹭着我,轻轻地,很温柔。
我睁开惺忪的眼睛,望见了妈妈。她很温柔的给我盖着被子,我怔了怔,嘴角扬起自嘲的笑。怎么可能是她呢?也就只有在梦里,才会看见她温柔的给我盖被子吧。
“妈妈...不要走。”感觉到妈妈的动作,我不禁喃喃出口。也许,只有在梦里,我才会大胆的叫她不要走吧。如果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这一幕,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醒来,一辈子都沉溺在这场幻境中。
妈妈的身子一僵,挣开了我紧抓住她的手,然后,慢慢地离开了。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,为什么?梦中的妈妈也如此冷漠,难道这真的就是天注定吗?即使在梦中,上帝也不会怜悯我,妈妈也不会,她还是狠心的挣脱我紧抓住她的的手,就像小时候一样。每次她回家,我都会高兴地跑去握紧她的手臂,轻轻地叫她“妈妈”,可回应我的却是她冷漠的表情,那时,兴许有那么几秒钟是畏惧与害怕的,但更多的却是疑惑,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呢?
我多渴望她能像其他妈妈对自家女儿那样对我,给我一点宠爱,让我感受一下做女儿的幸福,但是...这一切的一切,都渺茫得像尘埃。
不知不觉中,脑袋昏昏沉沉,提不起一点力气。
我好想走进了一个梦境,那里,我们生活在这条旧街里。妈妈温柔的摸着我的头,问道:“妈妈买给子兮的裙子好不好看啊?”梦里的小子兮说:“好看,妈妈,子兮好看吗?”妈妈把小子兮抱起,用额头顶着小子兮的脑袋,温婉有宠溺的说:“好看,子兮是妈妈心中最好看的小公主。”然后,爸爸回来了,一进门就问:“我的兮兮小宝贝呢?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?”小子兮松开妈妈的手,欢叫着,跑到爸爸面前:“是什么?是什么?爸爸给我买了什么?”爸爸神秘一笑,举起手上的盒子,哈哈笑着:“是小子兮最新款的芭比玩偶哦!”小子兮举起双手,喊道:“子兮像要,现在就要。”爸爸把礼物给了小子兮,顺手抱起她,问:“子兮应该怎么感谢爸爸?”“嗯......”小子兮想了想,一口“啵”的亲在爸爸的脸上:“爸爸最好了!”妈妈这时走过来,轻轻掐着小子兮的脸,嗔道:“就爸爸最好,妈妈就不好了吗?”小子兮笑着眯眯眼,回答:“妈妈也好!”妈妈指指脸颊,说:“那应该怎么感谢妈妈呢?”小子兮一点也不犹豫,一口亲了上去,还把些许口水留在了妈妈的脸上,引得爸爸和妈妈哈哈大笑。子扬迈着小腿走过来,说:“姐姐真好看。”小子兮说:“弟弟也好看,诺,一起玩芭比娃娃吧。”梦里的子兮很小,子扬更小。当小子兮说这话时,子扬一撅屁股,奶声奶气地说;“我才不要玩女孩子的玩具,爸爸真坏,就帮姐姐买玩具,不帮子扬买,爸爸坏透了,我不要理爸爸了!”爸爸咧着嘴大笑一声,然后拿出另一个玩具盒,说到:“子扬,看看这是什么?”子扬说:“什么啊?”但以转过头看到玩具时,骨碌碌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,高兴地拍拍手:“哇!遥控赛车诶!”子扬伸出手,叫道:“快给我,爸爸!”爸爸却逗着子扬:“刚才是谁说爸爸坏透了?还说不理爸爸了。”子扬揪揪小指头,眼睛转了两圈,说道:“我没说!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。”爸爸被逗笑了,急忙把玩具给他。
我的眼睛无力的眨一下睁一下,梦境中的子兮多么幸福啊!但是,梦境依旧是梦境,怎么都不能成为现实。想着,疼着,眼泪尽数流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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